关于大款姐姐的传说有很多版本:
传说一:刚到温哥华的第二天,她想买点厨房用具,于是拎回一套德国产的双立人厨刀,对着菜板砍了几下,嘟囔了一句:“不够快嘛!”就扔在一旁,全然不顾包装上200多加元的标价,曾是多少主妇咬牙切齿的梦想啊……
传说二:在家庭旅馆住了一周后,她甩出50万加元(十年前的房市)在北温的山坡上弄了个大宅子,只为能看到对面的五帆船夜景。入住后发现每天到市中心来买东西还要过那个狮门桥,红绿灯变来变去没个准谱,嫌烦。干脆在湾区再置一套海景公寓,三年后,赖昌星做了她的邻居……
传说三:这位姐姐的第一匹坐骑是汉马,去班芙兜了一圈,回来后痛斥加拿大高速公路太过平坦,那点颠簸感完全没找着,大有英雄无用武之地之感慨,立马弃置不用,第二天车库里就又多了一辆新款宝马……
传说四……
大款姐姐坐在我对面的时候,我那口气五秒钟之后才喘过来,原来美得令人窒息就是这种感觉啊。奇怪,诸多传说中,唯独没人告诉过我,她除了有钱之外,还有这样一副外貌,也许,对于她身边的人来说,这并不重要。
记得那天我们是在九记吃宵夜,按理说这种大排档级别的地方不应该是她来的,可她偏偏喜欢这里那款做得不明不白的福州炒饭。“象我妈妈做的盖浇饭。”说的时候,她眼角闪过一抹自嘲的微笑。看来,即使是在陌生人面前,她也不想掩饰曾经卑微的出身。
朋友把她介绍给我的原因很天方夜谭。我当时刚到一个叫多赛的语言学校去混,班里大部分中国同学都款得不得了,偶尔几个泰国、越南来的,干脆不敢问其出处,弄出个皇室成员或着毒枭什么的,多恐怖啊。就凭我那点家底,进超市直奔打折区的主,哪成想有一天会被大款姐姐召见哪。那阵子,她心情不太好,想去北温住一段,可是一个人太闷不说,也有点瘆得慌,想找个知根底的女孩陪住。说好了,我负责打扫室内卫生、收集院子里的落叶、定期剪草,其余吃住全免。馅饼啊,真往下掉啊,我只要一张床、一碗面足矣,没想到,还有机会腐败一下。
直到住进去,才对奢侈二字有了点初级概念,也才知道对着如画风景连续发呆一周以后是什么感觉、吃外卖吃到只想吃泡饭是什么滋味、早晨从下午开始、一片脚趾甲涂上一小时是什么心情。
深秋的一个下午,我放学后从后院湿漉漉的草地上拢起两大袋落叶,出了一身透汗,冲进厨房,猛灌一瓶冰可乐。觉得身后多了一双眼睛,回头,白缎子睡裙里的大款姐姐,正坐在吧台后面喝着一杯冰酒,眼里是宿醉后的疲惫。不得不承认,当我得知她以前是小有名气的模特时,一点没有惊讶,惊讶的是与她同期出道的瞿颖至今还时常弄出点绯闻来、她却已然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依旧那么漂亮。她冲我招招手,然后倒了一杯酒递过来,说实话,我喜欢冰酒的味道,只是太贵了,平时喝不 起,谁像她,每年秋天选好上等的葡萄预定几箱,只等着圣诞节一到,就能喝新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