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度过了移民初期的艰辛,许多婚姻仍旧处于“亚健康”状况。这并不是“贫贱夫妻百事衰”,许多人已生活稳定薪酬丰厚,也不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生活只能说是安逸,并无磨难。可是,在他们凄然的回忆里,总是避不开那移民初期的生活,仿佛一切原因都要追溯至那个时候,彷佛那些刺耳的话语触目的生活都不能随时间淡然。
人物:Susan,女,40岁,来加拿大3年。
我们之间真的已经“相敬如冰”,礼貌客气的仿若上流社会的贵妇绅士。早上起来,他都会给我准备好早餐,在早餐旁边放上纸条,叫我给他准备什么晚餐。我精心地给他准备晚餐,但内心中却没有一丝的兴奋爱意,我就像是大酒店里的厨师,从来不会对这盘菜端出去给谁吃而发生兴趣,至于吃的满不满意也不是我关心的事情。时常,觉得自己已经习惯这种心情,可以这样安之若素地过下去。但同学夫妻的到来,一下子击碎了我脆弱的自以为是的完满。
我大学的同学夫妇也来移民了,因为知道我们已经在这里好些年,登陆之后就来拜会我们。他们和我一般年纪,40岁上下。我和同学在厨房准备吃的,她老公和我老公在后院聊天。我准备着水果,她凑过来说,“可不可以把苹果的核削掉?”“怎么?”“哦,我老公吃苹果太快,嗓子眼又小,时常被呛着。”“这么大的人了。”我有些不够善意的讥笑。
她似乎没有听出来,反而红着脸说:“每次他呛着,都要粘着我亲亲他才好。”“这么大了还不正经啊。”“他就是这样。”突然间,我看到同学脸上少女一般的温暖羞涩,我却如同一个老妇女一样刻薄她。吃饭的时候,我悉心观察了一下他们,真的很幸福很和谐。那种关爱溢于言表。我突然间发觉,我和我的丈夫已经多长时间没有那种温柔眼神那种情意绵绵了。
送走他们。晚上,我头一次有想主动和他聊聊天的冲动。
“老公,今天觉得饭菜怎么样?”“还行。”接下来就是好一阵子的沉默。我有些按捺不住地抱住他,我渴望能够出现幸福的激流,但没有,我如同抱住了一个陌生人,甚至只是觉得别扭。“怎么?”他说,“也想学别人的样子?”“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他轻轻推开我,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懒散地靠在床头,说:“看到你同学,你就知道你是怎样一个冰冷的人了。人家那种郎情妾意,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但愿,几年之后见到他们,依然如故。”我知道他在说什么了。是啊,我们以前也不是如此,是什么将我们改变了,我变了,他变了,还是我们都变了?
刚来的时候,生活很艰难。我们在国内都是吃公家饭的,也没有什么过硬的技术。跟风移民了,才知道这里并不好混。第一年的时候,我们还互相勉励。在国内花钱大手大脚惯了,来到这里节衣缩食地,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