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很注重feeling的女孩,所以我相信一见钟情,也并不曾嘲笑过一夜情。
而我是个向往浪漫的人。所以,如果在我的生命里,真的发生了一夜情。
那么,我希望,它能像电影情节里头的那样,是浪漫,而且深刻的。
那是我和辉分手的日子。
分手的原因,实在的,连我也觉得可笑。
他说我不够爱他?哦!是吗?难道,我爱他就应该不珍视地把我的身体给他,满足他的欲求。
然后......
我知道不少因为这样而后来变得‘堕落’的女孩。
也许,不一定,我也会有那样的收场。
然而,我有我的原则立场。
很可能的,我上个礼拜才买了双新鞋,而现在又看到一双漂亮且有特色的;我相信,只要条件允许的话,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买下来;然后把鞋柜里头放着的,那双已有经年不穿的,装在一个袋子里,扔了。而我也知道,很多男人,常年也就只穿那么一两双鞋。只要鞋子还没破,他连买鞋的念头也不会有。
所以,我不会去抱怨男人的喜新厌旧,只会让自己‘保鲜’。
我是个追求时尚的人,喜欢把时尚的东西穿在身上,戴在手上,甚至体现在我的头发上。然而,时尚的我并不代表我也会对自己的身体同样开放。
我并不愚昧落后,所以我也并不反对婚前性行为。然而,和辉谈论结婚,那是遥不可及的念头。
如果出卖自己就是体现我对他的爱的话,那么,我宁愿不曾爱过。
分手的当天,我才发觉,原来,我们都不曾真正了解过。而我,又怎么会和他在一起有年多之久呢?这一点很不可思议,也就说明了:爱情是盲目的。特别是,对于在我这个年龄的女孩。
对不起,这样的爱我给不起,我们分手吧!
我不是个泼辣的女孩,所以,即使是在分手时,我也讲不出什么有‘愤’量的话来。
向来认为,做人要有始有终。既然当初答应他的追求时是温柔的,那么分手的时候我也应该同样保持有温柔的风度。
说不苦涩是假的,我不是个冷血动物,相反地,我要比大多数人都更注重一段情感。
然而,我是个骄傲的人,天涯何处无‘劲’草?何况,从上到下,只要不是特意走极端的人民群众,虽不说我是最好,至少也不会说不好。
既然我的自身条件还好,那么,分手不是我的错,我也不必柔弱地为一个不懂珍惜我的人掉眼泪。
分手后的一个小时,我有了这么一个强烈可信的预感:我的下一个一定会更好。
刚好当天死党小蕾也同样心神不畅,所以,我们又约了几个好友。开始盲目地聊,盲目地闹,盲目地吃,盲目地逛,最后游荡到小蕾的家。打了通回家请‘夜假’的电话后,我们又开始盛装打扮。因为新的目的地,就是PUB。
从一开始就有了后悔的念头,因为我是来寻醉的,而不是来狩猎的。于是,在这个小时里,我另外地喝了两瓶。我并不太会喝酒,所以一旦停下来,就开始有了即昏沉又清醒的感觉。那是一种很缥缈的感受,总的来说就是让人很不痛快。
不过,我却忽然庆幸分手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大的痛苦,最多也就是心里的这份失落罢了。我想如果是我‘服从’后而分手了的话,那么我得到的将不止是这份失落而已了。我为自己的聪明而感到骄傲,毕竟我失去的并没有到毫无挽留的地步。看着小蕾几个正在热火朝天的谈论着一个在舞台上特意卖弄着的歌手的身材和外貌的正反比例关系,我不好把我要离开的念头说出来。因为,我还懂得尊重别人。
大概九点半,我无聊地抬抬眼望向正前方,这时前面空着的一张情侣桌来了一个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看看别人都在这里做些什么事吧。
这时的灯光并不亮,无法看清他的长相。只见他戴着灰色的帽子,白色的圆领短袖外套着一件黑色的休闲衬衫,和一条简便的浅蓝牛仔裤。搭配得很好,显得随意又时尚。曾经在一本时装杂志看过,穿着随意的男人自信不羁而且温柔大方。我想如果我是不折不扣的猎人,那么只有这样的人才会是我狩猎的对象。人都是很矛盾的,我胆子虽很小,但却热爱刺激和挑战,所以我不会去考虑狼是不是会变成一头狮子而反过来把功力并不深厚的猎人征服或者吓倒。
我含有比较性地横看了四周的人群,才发觉原来他还真的很特别。至少有一点,除了他,倒还没有其他戴帽子的人。所以,我决定,暂时把眼神定位在那里。
他应该是一个人来的,因为直到Barmaid走了又来,他还是一个人在那里安定地坐着。
看来,他比我还寂寞,至少我还有几个死党陪着我。突然间,我似乎多了些许欣慰感。
咦?不,也许,这回是我的Feeling出错了。
只见Barmaid利索地在那桌上摆了大约有十五罐之多的百威,另外还有三个杯子。
然后往三个杯子里倒满了酒。看来,他还有另外两个朋友吧!
还没有时间去思考‘他一个人是不是能喝下那么多啤酒’和‘那张情侣桌根本就不适合坐下三个人’就又打破了自己‘先见之明’。只见他很利索地把三个杯子里头装满的酒依次地往嘴里倒进去,中间大概停留了放下和拿起杯子所花费的0.05秒。然后,Barmaid带着微笑地帮他又倒满了三杯。大概是又过了五秒,他又不停歇地一口气喝下了三杯,然后Barmaid又笑着帮他倒满了三杯。
就这样连续了四次,我不知道那个Barmaid是怎么想的,我却觉得这个人挺有意思。不知他对Barmaid说了几句什么,只见Barmaid笑着拿着三个空瓶离开。
我喜欢让自己看起来特别,所以我也喜欢特别的东西,特别的人,特别的事。看着他,我的嘴角多了一丝笑意。
他似乎觉察到我关注的眼神,朝我望了过来。我和他对峙了大概8秒钟,然后才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当我再朝他望去的时候,他似乎对我稍微的点了点头,嘴角扬起的是带点暧昧的笑。
我是个好奇的人,也很少会对我所好奇的事妥协,所以我还是不自觉地朝他的方向望去。Barmaid不再出现,但他每一次还是照旧地喝三杯,每喝完三杯又自己慢慢地倒满了三杯。他不像是个在寻找发泄的人,因为他的神情很平静。我一边按着手指在数他喝了的杯数,一边想着他还要喝多少才会停下来。
酷!声音发自小蕾,我以为她们也发现了他。接着才知道,原来是在说舞台上一个穿着浅蓝色背心出场的歌手,无聊。等我再往他望去的时候,他已经点了一根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烟夹在他的左手,曾经听小蕾若有其事地说过:会把烟夹在左手的是特别的男人,反之,习惯把烟夹在右手的则是普通的男人。也许是有了这样的认识,以至于从他嘴里吐出的那条又长又细的烟雾此时看来也不像别人的那般讨厌了。
他应该是个很敏感的人,很快地就又发现我投视过去的目光,同时也朝我望了过来。这回灯光对他特别照顾,让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帽子底下一张......一张让我愉悦却又不想用词来形容的脸。因为我不知道用‘秀气’一词来形容一个男生的脸部,会不会使人对我的视力和神经中枢产生严肃的怀疑。
也许是酒精开始作祟,当他对我友好地点了点头,还附带着那丝让我觉得很暧昧的笑时,我可以强烈地感受到全身在突然间发热,然后蔓延,一直烧到了我的耳根。他嘴角动了动,只是我不清楚他在对我说什么,只能礼貌地笑一笑,显出毫无头绪的样子。他笑了笑,接着有个Barmaid来到他身边,拿了纸和笔给他。
应该是要写纸条给我,他会写些什么呢?我很自发的先在心里头猜测着。
果然,Barmaid拿来他写的纸条;不幸的是,同时也引起了身边几个女猎人的注意。顿时,身边叽叽喳喳,更是响个不停。
我对文字的书写并没有很深的了解,所以只好用龙飞凤舞来形容纸上那显得很独特的字迹。
相逢何必曾相识?既然有缘见面,而又各自无聊,何不凑合作个伴?
看来他不仅细心,还有那么点幽默感。我不是个主动的女孩,所以即使我的确很想走过去,然而心底存在的那份矜持却让我没有那么冲动。
我朝他看去,迎着他等待着我回答的眼神,我不知如何表示,只好稍微地移下了视线。幸好,小蕾她们的抢问减少了我不少的尴尬。按捺不了她们的好奇,只好从头到尾诉说了一遍。小蕾不怀好意地笑着说,此郎非常狼,你不去那我去喽。然后拉起我的手,两个人向他走去。小蕾就是这样的个性,做任何事情都从不会先在大脑里过滤一番。
他微笑着朝我说了声嗨,然后才看向小蕾。拉过一张椅子,礼貌地招呼我们坐下。虽然距离拉近了,但还是无法猜测出他的实际年龄。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他的印象很好。因为很多男生都会自觉地先被小蕾的胸围所吸引(特别是她穿低胸的U-Neck),而再想到要去注意她的长相,他则不同。Barmaid刚帮我们倒了酒,小蕾就豪爽地要为初次见面而干杯。反正是别人买的酒,不喝白不喝,我猜测小蕾可能是这么想的,而且她也的确很能喝。
看着小蕾和他谈得不可开交,我开始后悔和小蕾一起来。
“你现在怎么只喝一杯了?我听她说,你每次都会喝三杯的哦。”
“原本是代替两个朋友喝的,现在你们来了,我就不用再去想他们了。”
“代替两个朋友喝的?”
“嗯!平时我们都是三个男人出来喝的。”
“每次都是三个?”
“难道要三十个?”
“看来你很能喝哦?”
“还好!幸好你在这,要不我还是要喝两杯的!”
很好,他终于讲了一句让我听了舒服的话,我含有赞赏地朝他笑了笑。
小蕾朝我眨眨眼,然后就起身离开。
他又叫来了Barmaid,要她送十瓶酒过去给小蕾她们。
“不用啦!”
“没什么啦!你来这边陪我,我也要补偿她们的损失嘛!”
“那就谢谢你啦!”
“该谢的应该是她们啦,而且,她们该谢的也应该是你啦!”
想不到他很会迎合我,还竟然学我的语气,说话喜欢带上‘啦’。两个人就这样聊了起来,可能是彼此很投契也可能是我遇到了情场上的特级杀手,我和他就好象是多年知心的朋友,丝毫不缺少话题。时而会互视地笑笑,时而都能谈到一致的观点。我不知道这段时间内我又喝了多少,只知道他每次都喝两杯,而我则多少喝点,然后他帮我加满,再帮自己加满。
由于认识小蕾的关系,我无法数清我去过多少次PUB了。每次在PUB的时候,同桌的男生都会千方百计地劝说要喝多点,而他则没有。我不是个轻易妥协的女孩,比如说,人家越叫我喝多我会反过来喝得很少;而他没叫我喝多我反而会喝了不少。
在PUB遇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是要极其小心谨慎的,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特别我还保存着那一层身份的鉴定膜。到底他是个情场里的高手还是庸手?他太高深莫测,让我难以捉摸。不过当我看着他那张CUTE的脸时,却突然有了一个很荒谬的想法:就算是拜倒在他的牛仔裤下,想必也可以瞑目了。我想我讲得还比较含蓄,如果是小蕾的话,那就是:死而后已,在所不辞了。
忽然他说要点首歌,点一首属于他的心情的歌。直到歌声传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小刚的《我的心太乱》。原来他的心很乱,因为什么呢?他很专注地听,思绪似乎飘到很远。我也开始斟酌着歌词,接着我的心也开始了抖动。
歌曲结束后,他问我能和他干一杯吗?我记得刚刚他说他喜欢会喝酒的女生,结果我们一连干了五杯。如果不是他拿走我面前的杯子,我还想干下去,直到实在干不下去为止。
“你很能喝?不过已经喝了不少。”
“其实我并不能喝,只是今晚想喝醉而已。”
“你今天失恋了?”
“难道说你也是?”
“我没那么好运,会有人和我恋爱?”
“你还会没人要?那你觉得我怎样?”
“也许清醒的你会更好。”
我没好气的对他吐了吐舌头,他开怀地笑了笑,一定觉得我很调皮吧。Barmaid送了杯开水,那是给我的。他怎么不乘机把我灌醉呢?我突然有种迷失了的感觉,很想和他再拉近距离。
他温和地笑着问:你没事吧?我摇了摇头,问他还要继续吗?他很快地又喝了两杯,然后说:你行吗?先歇会,等会再陪我喝。我笑笑没有反驳他,毕竟再喝下去我也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我认同女生会比男生更‘重色轻友’这句话。不过一静下来,我还是关心的把目光朝小蕾她们看去。接着却不自觉地想找个地方躲避,因为我看到了辉和几个男生正向我们走来。
我只好带着万分歉意地对他说:“对不起!可能会连累到你!”
想不到他却笑了笑,指着远角处站着的几个保安,说:“他们不是站着好看的。”
与辉几个气势汹汹的走来相比,他却是那么的气定神闲,甚至不屑一顾地悠然喝着酒。也许是最近看了‘笑傲江湖’的关系,我突然把他看成了令狐冲,身怀绝技‘独孤九剑’。
“你没带手机啊?” 辉瞪着我问。
“我今晚没回家吃饭,手机没电。”
“你跟我出去谈一谈?” 我不自觉地看向他。
“如果你不想出去,那就不用理他!”他平静地看着我说。
“TMD!你是不是想惹事?”辉的一个朋友凶神恶煞似地说。
“如果你要惹我,想必我也没有理由拒绝?”想不到这个时候他还能文纠纠地回答。
“臭NMD!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另外一个男生的手指几乎碰到他那挺直的鼻子。
“哼!”也许是感受到了他的‘杀气’,那个男生伸回了手,“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带着冷冷的语气,他又把话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双方针锋相对,就准备大张旗鼓时,远处的几个保安突然围了过来,然后又走来了一个身穿黑西服的人。
“辉仔,你来我这里惹事?”死!还是阿辉的朋友;而他,却是毫无动摇的对我微笑着。
“没有啊安哥,有点事要处理而已。”看得出阿辉是有些顾忌的。
“哦!你知道我这里只欢迎有人喝酒,不欢迎有人惹事的。”
“我们知道啦安哥,现在就走。”阿辉又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要走。
庆幸,没事发生就好。我抱歉似地看向他,然而他却先开口了,不过不是对我说的。
“等一下!你们两个最好道歉了再走。”
“你TMD是不是一定要......。”
“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来了这里,怎么也不叫Barmaid跟我说一声?”
“哈哈!如果来你家里给狗咬了,迟早要找你这个管家算帐的。”
直到此时此刻,我才真正对‘不可思议’和‘真人不露相’这两个词语有了深刻具体的理解。那个‘安哥’把阿辉几个拉到一旁说了一些话,接着那两个男生就走了过来慎重畏惧地道了歉。
“来来来,你一走就一年没出现,现在先干几杯再说。”一年没出现?他去了哪里?会是什么人?
“哈哈哈!几杯会不会太少?干!”
我的头脑在顿时又清醒了不少,看来他并不简单。我是该乘早离开好呢还是该勇敢地留下来?还没来得及作出选择,只听那个‘安哥’ 笑着对我说:“我还从没见过他单独和女生在一起。呵呵!来,我们也来喝一杯!” 我又看到他嘴角扬着暧昧的笑,于是三人干了一杯。
从没见过他单独和女生在一起?为什么?他真的没有GF吗?他没有恋爱过吗?可能吗?
等我思绪平复的时候,那个叫安哥的人已经离开了,只剩下他,笑笑地在对面看着我。
“你看我干嘛?”
“如果你长得难看,我一定去看别人。”
是他老实呢还是他嘴巴甜?他对其她女生也会这样说吗?我想我是忘记了他对我来说只是个陌生人,一个连名字都不知晓的陌生人而已。
小蕾突然跑过来说先前的事差点把她们吓坏了,幸好没事发生。还夸张的拍了拍心脏的上方,不过他还是没有去注意她那起伏着的U型领口。看着他一本正经,温文尔雅的模样,我不禁在心里愉快地取笑他是现代版的柳下惠。
“我们准备下D,你......你们去不去?”
“不去了!你们去吧!”
“那你今晚?”
“有事我打电话给你好了!”
“嗯!好!靓仔哥哥,那我把姐妹交给你啦!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哦!”
“为什么不跟她们去啊?”
“不为什么啊,我去了也没精力再跳舞,难道你想要我去?”
“你能陪我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反正我也是一个人!”
“整晚都陪你吗?”我想我已经是醉得变白痴了,才会问这样一个白痴的问题。
“难道你不怕我是个坏人?”
“你看起来又不像是坏人!”
“坏人是能看出来的吗?”
“你会问这句话就不会是个坏人啦!”我又补充地加了一句,“最多是个坏蛋!”
“那我们晚上应该去哪?”
“我不知道,你说呢?”
“当然是去酒店啦,你想去哪?”
我不好回答,他找来了安哥,然后叫他帮忙订了个酒店的房间。我的心又开始后悔了起来,去酒店,那......岂不是......one night stand?我不停地自问:会不会太刺激了?
心顿时跳得很快,很快......
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稳定下来。
还没有到最紧张的时刻,不要这样就让自己崩溃了。
两个人又把剩余的酒喝光,我才发觉原来我的酒量实在是有限得很,只喝多了那么一杯就已经有了要呕吐的念头。幸好他喝得快,以至于从来不服输的我喝了一杯后已经找不到酒了,只好喝了桌上不知何时又放着的一杯开水。
我以为他是会开着机车离开的,所以特意从背包里拿了件外套,最后还是他帮我穿好,我自己穿反了。他开玩笑地问要不要背我下楼,最后两个人是互搂着离开的。
又闹了笑话,想不到,坐上的,却是辆银白色的私家车;我人生第一次开始检讨自己的‘自作聪明’。我对车没有什么研究,除了老爸的三菱,就只能识别奔驰和宝马,所以我不知道他开的这辆车是哪个BRAND的。后来小蕾抱怨着说:早知道他开车来,当晚就应该叫他顺便载一程去D才是。
他问我要不要去吃宵夜。我实在吃不下,很有可能还没吃下就先吐了出来。
他从后座拿了包饼干,然后又递了瓶酸奶,说喝完酒不补点营养是很伤身的。饼干我实在无法吃下去,只好吸着酸奶。我还第一次从他那里得知酸奶还可以解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音乐开始从耳边传来,又是那首《我的心太乱》。他问我累吗?我说还好。他又接着说,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吹泡泡。我笑笑,嗯了一声,然后闭了眼睛,进入了音乐的梦幻。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车已经停了下来。他一只手拿着瓶酸奶,另一只手拿着块饼干,似乎看着我很久了。问他我睡了很久吗?他说没有,半个小时而已。我不信,他递过手机,1:12。我准备出去透口气,才发现身上多了一件黑色的休闲衬衫。
零散的星星使夜色看来更美,呼啸的海风让我更加的陶醉。我没有想到他会带我来海边,特别是在这个时间。他告诉我他很喜欢海,只要有时间他就会来。可惜的是,我并没有问他:下一次你来的时候,还会不会带上我?
他在车上找了一块蓝色的布料,铺在海滩上,然后叫我先坐下,以免风把它吹走。海风虽不轻柔,但我心里却有暖暖的气流在游走,就好像是,有了恋爱的感觉。
当我再看着他的时候,他的左手拿着两瓶酸奶,他应该很喜欢喝;右手拿着几个小瓶子,他真的带我来这里吹泡泡。
原来,他是个浪漫的人。
我迫不及待的就要吹泡泡,他却一定要我先喝了酸奶。
两个人很自然的依偎在一起,似乎回到了童年。我们开始较量着:谁的泡泡吹得大,谁的泡泡吹得多。我们的笑声,一次次地压低海风的呼啸,海浪的拍击。
他像个顽皮的小孩,总是伸手去捉泡泡。我开玩笑地问他,你怎么像个大孩子?想不到他却突然对我唱着:就叫我孩子,孩子在你面前觉得真实;这是我最想要的名字,自然说出心事......唱完又对着月亮吹起泡泡,还若有其事地说了一句:哎!你上面一定没有这种东西玩!
我不禁给他逗得大笑,他却很快地把我的嘴捂住。
“嘘!有人来了?”
“谁啊?在哪里?”
“大概是‘青山’那边来的,可能是发觉这里有一个疯子?”
“啊!不会吧?半夜三更的,哪里......好啊,你拐弯抹角在说我?”
“我可没这么说,可是你自己说的哦。”
两个人开始在海滩上追逐着,可惜我很少体育项目能合格,最后还是他自动走了过来,抱着我。
一切是那么的自然,似乎我们是相识已久的情侣。我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他的手则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长发。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拿下了帽子,开始从我右边的颈部慢慢吻起。该来的终究会来,我并没有把他推开;也许是因为他并不让我讨厌,相反的,我可能堕入了一个自己挖好的爱情陷阱。当温情漫游到我的耳根,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不少,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脸也自由地移向了他。
才感觉他的温柔,突然我又觉得窒息。爱情里的他,会是个既温柔的,而又霸道的人吗?我不自觉地迎合,他的嘴里还遗留有酸奶的味道。可能是紧张而又投入的缘故,我无法去分辨,他接吻的技巧是属于生疏的抑或是熟练的。其实也没有必要去知道,即使我真的想知道,凭我的‘三脚猫’本事,也难以分辨出来。
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我偷偷地睁开眼,发觉他的双眼是合着的。书里说,那是用感情投入的表现。我想我是满足了,于是我又合起了双眼。
当他的手停止了游走,我才羞涩地睁开眼。他的嘴角,这回扬起的,是迷人的笑。
“你好坏!”
“我都没乱来!是你......。”他若有其事地做了几下深呼吸,“幸好!还喘得过气!”
1010 – 酒店的房号,也是我的生日。我想在以后的日子里,我都难以把当晚的事忘记。
他洗了脸,然后坚持要我也去洗,说我嘴里还遗留有酸奶的味道。
躺在床上,他说女生穿内衣睡觉不利于健康发展。我怀疑,他还有什么话不敢说出来?
再一次感受他的温柔,他的霸道。身体的感觉准确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我真的会爱上他。
我不是个轻易妥协的人,然而面对他,我却没有任何能力反抗;即使身体的知觉可以明确地告诉自己,他并不是个难以逾越的强者。我像是大海的一席小舟,他则是大海的绵延波涛。没有桨,没有风向,我只能选择随波逐流。无论波涛轻盈还是波涛汹涌,飘流的方向都不是我所能主宰。小蕾曾经这样说过:如果不想反抗,就干脆闭上眼,当成做梦也好。
我该是迷失了自己,竟然配合着......他侵略性的掠夺,我妥协性的施舍。
庆幸在他解除我的最后一道防线后,我并没有受到太猛烈的攻击。而是更羞涩的接受,他更温柔的侵袭。眼帘多了润湿,是羞?是爱?还是我看不起自己?第一次有人如此熟悉我的身体,而这个人对我来说,却是如此的不熟悉。
也许是有了这样的思虑,在难以自拔的柔情蜜意里,我才会突然想到了‘堕落’这个难听的词语。
“不要,好吗?”我无法清楚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态说出这句话的。是羞涩?是恳求?还是坚贞?
“WHY?”他并没有我想象的皱起眉头,只是带着疑惑的语气。
“我......我还是......。”
“我知道。”
“啊......?”
“嗯!”他体谅地笑笑,“幸好你是遇到我。”
“对不起!谢谢你!”后来我才发觉自己当时真的很傻,给人占了‘便宜’还要说谢谢。
“没关系!我尊重你!”
他吻了我的手心,然后又吻了我的脸颊。温柔地对我说一声,Good Night!心里有一味难言的感动,我主动地搂紧他,吻着他,取悦他......我是个讲求公平原则的人,既然他如此熟悉了我的身体,那么我也应该去熟悉他的,这叫‘两不相欠’。不过我也清楚,这样的一个‘说法’根本就是不堪一击,更显出女人天生的软弱。
我以为他会和我一样睡不着,没想到,他却很快地进入了梦乡。他躺得很笔直,睡得很宁静。似乎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嘴角还含有笑意。突然想起了老妈常取笑老爸的话:我就是喜欢你睡觉不弯曲,不常翻身,是个可靠踏实的人。
静静地看着他,如果他是属于我的那该多好啊!多么荒唐的想法。
半夜我又突然地醒了过来,才发觉自己是多么的狼狈不堪,幸好他还是沉睡着的。我把他当成了大公仔,头枕在他的胸膛,上面有湿润过的痕迹,还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一起一落,平缓的呼吸;左手搂着他的腰,左脚盘着他的下半个身体;更羞的是:我的最后一道防线还忘了重新装备起。
也许是多方面的原因让我睡得很沉,等我睁开眼时,他已专注地坐在床上看书了。发觉自己的左手搁在他的小腹下方,我紧张羞涩地抽回了手,昨晚明明是背对着他睡的啊?还没来得及对自己的‘睡品’做出检讨,只听他笑着问: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昨晚睡得好吗?
“啊!嗯!还好!
“我睡觉时还安静吧?有没有吵到你?”
“没有,很好!”不好意思再让他问下去,只好反问他:“你在看什么书?”
他递了过来,是,少年维特的烦恼。
我还想争着让他先去洗脸,没有想到,他却连早餐都买好了。
角落处的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两份早餐,原来他还等着和我一起吃。牛奶和三文治,很西化的早餐嘛?等到我吃完,他才告诉我,已经临近中午了。
我迫不及待的想回家,先洗个香喷喷的热水澡,再做份正面的家庭报告。所以婉拒了他午餐的邀请,他送我到楼下,刚巧碰到了老妈。幸好他谈笑自若,减少了我不少的麻烦。也因为老妈在旁的缘故,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去问他的名字,还有联络的电话号码。而小蕾之后去我家,老妈时而会问及她那斯文大方的‘三表哥’。
后来,我又和小蕾去了不少次那个与他相逢过的PUB。
遗憾的是,自从那晚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他又走了吗?是不是一年之后才会回来?就算我们再重逢,他还会记得我吗?
我宁愿那只是一场梦,然而那张保留着的纸条,却告诉我它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难忘。
小蕾努力地帮我从阿辉那里询问任何有关于他的消息,而得到的却是:最好不要惹上他。
后来,我又听到一些关于他的事迹;然而,我相信,他们所说的并不是那个我所认识的他。
我不再是个向往浪漫的人。
在我的生命里,也不会再发生一夜情。
因为,它真的,像电影情节里头的那样,是浪漫,而且深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