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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国伯明翰开车的经历

  到英国伯明翰学习已两年多了。虽然四处尽是西洋景色,举目全是洋人,张口得说洋话,但天长日久便习以为常,以为世界似乎本来就是这样。刚来时那分兴奋与好奇,早已随之荡然无存。渐渐地觉得,国外生活其实也很单调乏味。大概只有一件事情依然能使我激动,那就是:开车。

  记得两年前,当我乘坐的班机降临英伦上空时,首先跳入眼帘的是灰黑色的高速公路上奔驶的车流及零星分布的露天停车场,许多五颜六色的小汽车如同火柴盒似地整齐地排在一起,那情景在国内只有在超级百货大楼儿童玩具汽车专柜才能见到。我意识到英国真是小汽车的世界。大不列颠,其实很小,公共交通极为发达,但人们总喜欢拥有自己的小车,拥有车,便拥有一分自由。 在国内,对于小车及司机,我总有一种莫名的敬畏及无奈,大概因为小车象征着地位与级别,而司机总是神气如同老爷。出国前夕,承系里关照,准备派车为我送行。但院车库调度说没有车。后又以我导师――一位老教授名义要车,照样没有。倒是一位神通广大的研究生同学,说这事包在他身上,后来竟然奇迹般的有了车。即使在高等院校,吃得开的,并不一定是系主任教授。

  英国每个系都有公车。教员出公差,自己到系办公室拿着钥匙,开起来就跑。没有调车的艰难,更不用看司机的脸色。那种方便与利索真使人感叹生活其实可以很简单。我也因此强烈地意识到在国外会开车是方便生活与工作的一项基本技能。 我决计买一辆“二手车”。对于我这个对车一窍不通的人来说,买车决不简单。英国有印巴人(来自印度、巴基斯坦)作生意没有良心,专门将破、旧车乔装打扮,再倒卖渔利。“无商不奸”这句中国成语具有世界意义。有的同学买车回来,请懂行的人一看,才发现多付了不少冤枉钱,也有的花上一、二百磅买辆车,自以为得了便宜,很快发现过不了年检关,最后只能送到废旧车库当垃圾。只听说一位在美国的中国学生买了旧车发了意外之财。他花了几十美元买了一辆二次大战以前产的旧车,要用手摇发动噪声振耳,如同拖拉机。但后来被一位正筹拍历史片的好莱坞导演看中,高价买去作了道具。

  我不求有此财运,只求不上当。有一次看广告,注意到一辆质量及价格都不错的车,便与车主电话联系。原来车主是一位教授兼主任。我约期前往看车。到底是教授,开车亦斯文,虽然车龄快十年,但他主要是上下班用,保养很好,车身完美无损,发动机运行良好。同去的朋友试了试车,感觉不错。广告上标价是五百五,我问五百磅可否?车主头都没抬说了声OK,爽快得很有教授风度。我有些疑惑,问他既然车的状况尚好,为何卖掉?这位原籍澳大利亚的教授说:“也许你不理解,英国人讲排场,每个系都专备有为教授系主任停车的地方,因此系主任的车特别显眼,许多人都说我的车太老,与身分不符,我听够了,也就决计换一辆新车。”教授慈眉善目,令人信赖,于是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从此,我就坐在系主任的位子上,学开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