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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残疾人当迪斯尼导游 欧美富豪妈妈行为被指让

人类学家薇妮斯蒂·马丁(Wednesday Martin)十分关注在曼哈顿和诺丁山出人头地给人带来的焦虑和损害。

许多与异族部落共同生活的人类学家都会经历与《黑暗之心》(Heart of Darkness,约瑟夫·康拉德的著名小说)中的情节相似的时刻,他们会感到心惊胆战,怀疑自己的实验能否继续下去。有些人可能目睹了女性的割礼,另一些人可能看到了食人行为。

薇妮斯蒂·马丁则生活在伦敦和纽约的超级富豪中——世界上最奇怪、最极端的妈妈群体——她见到的惊人时刻是,从黑市雇用残疾人来当迪斯尼导游。

富豪妈妈焦虑、压力大

“你刚才说什么?”马丁问一位住在曼哈顿上东区的富豪妈妈。雇佣残疾人,假装成他们家中的一员,这样就不必在主题公园中排队了,这主意真是难以置信。这是多么滥用财富又不正派的行为。

“这件事足以概括富人世界那些令人气恼的特点,我甚至一度想给我的书取名为《黑市中的残疾迪斯尼导游》。”

不过,马丁的书最终命名为《派克大街上的灵长动物们》(Primates of Park Avenue)。该书从人类学的角度对伦敦和纽约的超级富豪妈妈们的“规则、礼仪、制服和迁移模式”进行了调查,结果令人意外。

首先,一些我们认为是杜撰出来的荒谬行为,居然被证实是真实的。马丁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正身处汉普顿斯(The Hamptons)——曼哈顿的极富人群夏季度假的地方。我听了她的话后大笑,认为她是在开玩笑,但立刻向她求证:“她们并不会真的这样做,对吧?”尽管在媒体上形象光鲜,但这些富豪私下的极端行为若放在普通人中,会被视为犯罪或精神失常。今年夏天,马丁披露了富豪们在迪斯尼乐园的欺骗行为,此事被一个电视台的暗访节目证实,引起公愤。迪斯尼不得不制定更严格的规则。

其次,这些女性的实际生活与她们的媒体形象正相反。她们狂乱而焦虑,既不懒散也不自鸣得意。她们整日忙着维护自己的地位,根本没空享受现有的生活。

“我所观察的这些富有女人,无论生活在曼哈顿上东区还是伦敦诺丁山,总是被媒体描述成懒散的人。相反,我看到的女性都忙得不得了,而且焦虑程度很高。”

第三,孩子成为体现成年人社会地位的一个标志。妈妈会感到压力很大,因为她认为自己对孩子未来的社交和学业道路负全部责任,反过来孩子的成功也是她提升社会地位的手段。“孩子和妈妈的地位相辅相成,已经不可分割,”马丁说。

富人世界的行为准则令人费解

迪斯尼事件已经不是马丁第一次对她现在的生活产生疑虑了。她出身于美国中西部一个普通家庭,取得社会人类学博士学位,并在耶鲁大学任教——但她始终觉得自己没有真正从事实地研究工作。直到她遇见并嫁给了一个华尔街银行家,不得不学习富人的行为准则,这些准则似乎比普通人的准则更令人费解、更令人良心不安。

“有了孩子之后,我对丈夫说‘我感觉很奇怪,觉得受到了文化冲击’,”马丁告诉我。马丁怀孕的时候,精品店里有个女人暗示她不是个好妈妈,因为她没有购买一种昂贵的小器具,据说佩戴在肚子上能提高孩子未来的读写能力。后来另一位母亲提到,她可以雇佣一位“玩耍顾问”,一个小时400美元,以防孩子被安排过多学习课程后忘了怎么玩。另一位家长则聘请了私人造型师,保证去学校接孩子时穿着得体。马丁意识到这里与她成长的堪萨斯州(Kansas)完全不同。

马丁本人无法做出这些可笑的事,所以她从专业角度出发,成为人类学术语中的“参与观察者”(participant-observer)。西方世界在过去10年中对超级富豪的育儿方式越来越着迷。人们对格温妮丝·帕特洛(Gwyneth Paltrow,好莱坞女星)又爱又恨是有理由的,她是富豪妈妈的一个完美案例:即荒唐又受追捧,即被嘲笑又有影响力。

然而,尽管大家都关注富豪的生活,却没有人从内部分析这个世界。其他实地研究工作者可能不得不吃白蚁、穿树叶来赢得当地人的信任,而马丁只需要喝杏仁拿铁咖啡、购买Lanvin鞋就能融入她的目标群体。

“我从来不会忽略一个事实,那就是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外来文化,我的成长背景与我嫁入的豪门世界是天壤之别。这是一次实地研究。”

只要有钱 怀孕也能光彩照人

近30年前,在《虚荣的篝火》(The Bonfire of the Vanities)一书中,汤姆·沃尔夫(Tom Wolfe,美国记者、作家)无情地描绘了上世纪80年代曼哈顿的富人群体,并为极度富有的女人造出“交际X光”(social X-ray,由“交际花”英文变形而来)这一短语,“她们如此消瘦……你可以看到灯光从她们的骨头透出来……她们骨瘦如柴的小腿包裹在金属质感的紧身裤中,参加健身课程……为了弥补消瘦造成的干瘪胸部和臀部,她们会求助晚礼服设计师。”

事实上,现在依然如此。富豪女性群体最明显的特点是,通过节食塑造极度消瘦的体形,不吃主食,进行一系列刑罚般的锻炼(目前流行芭蕾和军事训练)。比如前文中提到的格温妮丝·帕特洛。

马丁想办法进入了汉普顿斯最受欢迎的芭蕾健身班,在那里她看到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人们表现得就像非洲大草原上的狒狒。骨瘦如柴的百万富翁妈妈们开着豪车,为了一个停车位而争夺不休;一旦进入教室,“我看到她们又开始争地盘,谁站在什么位置。如果有人被拒之门外,往往表现出强烈的进攻性。”每当这时,马丁都会止不住偷偷发笑。

“我在伦敦和纽约看到的是惩罚般的、折磨人的锻炼方式,几乎像被虐待。这些极其富有的女性真的在伤害自己。这是一种极端的方式,而有氧健身班则不是。”

然而,沃尔夫在他的小说中以很大的篇幅来描述“交际X光”们不包含的特质:母性。正如他在《虚荣的篝火》中写的,上世纪80年代的富裕女性中,没人会谈到“6点准备热的食物,晚上坐在床边大声读故事,和孩子聊天,直至睡魔袭来。总之,没人想当……妈妈”。

马丁的分析揭示了这一情况是如何逆转的。几十年过去了,如今的女人们就像过去法国皇太子的母亲,通过孩子实现自己的野心。一个妈妈若想进入最高档的社交圈子,她的孩子就必须上最高级的学校。而要进入这样的学校,需要向学校大量捐款、辅导孩子达到入学标准,并说服学校。

“在过去10年中,大众对富有、迷人的女性的怀孕和育儿经历产生强烈兴趣。登有这些女人的杂志既反映了大众迷恋的心情,同时也助长了这种迷恋。大多数孕妇感到自己很臃肿、不性感,这些女人代表了一种幻想,那就是如果有足够的钱和投入,你仍然可以穿Christian Louboutin和Jimmy Choo,怀孕了依然风采不减。

“你能明白为什么这会受市场欢迎,对于那些好胜的女性,它创造了一个的标杆,将生育过程专业化,让她们体会到成功人士才有的感受。”

连做梦时都在谈论孩子的学业

不过,怀孕期间的外表与孩子出生的发展相比,根本不算什么。由于她们比普通人富裕得多,她们面临的是钱以外的问题。研究表明,过多的选择会让人焦虑。富豪妈妈们面前有数不清的育儿顾问和辅导选择,而且很早就开始了:马丁甚至还听说过一种“爬行顾问”,针对完全正常发育的婴儿,只是为了让孩子赢在起跑线上。她们让那些曾经帮助残疾婴儿的专家来帮助正常婴儿——也可以说是因财富“致残”的婴儿。

从出生起,竞争就十分惨烈。马丁曾跟随一位伦敦母亲一整天,目睹她发送了14封与学校相关的电子邮件,为了赢得良好的印象和评语,以供下一所学校参考。马丁听说还有妈妈送给幼儿园园长价值5000英镑的Birkin包作为礼物,原因是怕孩子被开除,每一个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你的社交生涯完蛋了。

“家长与学校之间有一种默契,有时甚至是公开的:你越多介入孩子的学校事务,学校就越容易给你好的评价。这些富豪妈妈就连做梦时都在谈论孩子的学业,她们非常担心,不停为此付出努力。

“这跟喂不饱孩子或孩子生病了而无力支付治疗费用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但富豪妈妈们生活的主要特点之一就是焦虑。我们曾经大范围讨论过”直升机式父母“(helicopter parenting,过分望子成龙的父母)会对孩子造成什么影响,但这样又会对妈妈们带来什么损害呢?

“因为富豪妈妈们有足够的资源来设计更好的生活,所以她们永远不会停止。她们可以聘请无数专家来促进子女的发展,但这会转化为更大的压力和不快乐。”

马丁看上去似乎和这些妈妈很有共鸣,我不得不提出了一个对人类学家来说很残酷的问题:马丁自己是否也入乡随俗?她不可能把全家人打包带回她那幸福、平庸的中西部家乡。不过,她已经做出了微小的调整,比如让孩子从曼哈顿竞争最激烈的精英学校转学出来,孩子的笑容更多了。

“人类学家总是会与自己的调查对象产生这种棘手的关系。有很多次,是的,我会努力去融入她们……”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那些为了研究而把孩子在原始部落中养大的学者们,她说,“我曾经非常想要一个Birkin包。”(欧洲时报英国版据泰晤士报编译,作者:Helen Rumbelow,译者:汤林石)

(编辑:明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