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治文医院外景
(环球华报/杨梅)人活一世,谁都难免身体有病痛,寻医问药就成为日常生活中的一项要务。然而许多华人移民都有这样的经历,出国之前对加拿大的公营医疗制度和福利心怀艳羡,真正定居下来后,才发现加国的医疗体系与想象中的情行相差甚远,存在诸多不方便之处。在加拿大,华人尤其是新移民看病求医,面临着找家庭医生难、约诊难以及急难病症被延误诊疗等等诸多问题。
华人找家庭医生难
加拿大医护人员短缺是众所周知且长期存在的事实,卑诗省亦是如此,大温各市也不例外。在华人社区中,这个问题尤其突出。本来从总体上说,与西人医生相比,大温的华裔家庭医生人数就相对少,而由于语言沟通、文化背景等因素,华人移民都倾向于选择能说国语或粤语的华裔医生作为自己的家庭医生。近年来愈来愈多新移民的涌入,加剧了华人寻医看病“僧多粥少”的供不应求状况。找家庭医生难、看病难成为许多人的心结。
李女士移民来到温哥华已经几年了,除了偶尔的伤风感冒外,一直身体健康。没有急切的求医需要,找家庭医生的事也就搁置下来。近期身边一些朋友相继传出身体不适的消息,令李女士惊觉自己亦不能掉以轻心,于是希望也联系个家庭医生,好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做个全面检查,同时亦留备不时之需。也就是这时,她才深切感受到了在大温,要找个华人家庭医生接纳自己为病人,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她先是找朋友、同事要来他们各自的家庭医生的诊所号码,一通电话打过去,全都说不再接受新病人了。李女士索性拿起中文黄页挨个地打,一天下来,毫无斩获。
感到事态严重的她,靠朋友托朋友七转八拐地找到一个以前曾在家庭医生诊所做过工的人,电话打过去说是以前的工友介绍来的,电话那头盘问了好多诸如介绍人姓名、电话、住址甚至生日是何时这样的电话,结果才松口说可以帮忙找个医生在一个月后约见,而且这个约见并不是就是去看病,而只是医生跟你见上一面,了解一下你的情况,然后医生再自行决定是否愿意收你做其病人。李女士对此错愕不已,她现在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医生根据什么决定收不收自己做病人,“我要是说自己百病缠身,医生会不会觉得我这样的病人太麻烦;我要是说自己身体健康,医生会不会又觉得我去看病次数不会多,他赚不了什么钱?”李女士自我解嘲地说,自己本来身体好好的,现在却为了求个家庭医生收自己做病人弄得神经兮兮的。
家庭医生约诊难
生活在大温的许多人都知道,其实,就算你找到了家庭医生,真要有个急症难病,在自己最不舒服、最需要接受诊疗之时,家庭医生诊所却常常告诉你说,你要看的医生在最近几天内的诊病时间都已排满了,你想看病,至少得排到一周甚至十几天后。要是你需要通过家庭医生转介看专科医生,那个排期更是少则几个月,多则一年半载。
住在温东的班先生就有这样的经历。他从中国广州移民过来已经十多年了,早就有固定的家庭医生。去年,他发现自己间断性便血,而且腹部闷胀隐痛,于是他就去看家庭医生,被告知有可能是结肠长东西,需要约专科医生另行检查。班先生左等右等,半年多过去了还没看成专科医生。“整天被自己身体里在长东西的阴影笼罩着,心里很难受”,李先生担心时间久了病态发展,在家人的催促下,决定回国自费检查和治疗。回到广州,他马上去省人民医院挂了个专家门诊,然后就被安排住院,10天左右的时间就接受了手术,结果是结肠息肉,病理检查未发现癌变。李先生心情一下子轻松下来,连称这钱花得值得,而且逢人必提,劝谕别人若是身体有什么大的状况,一定不要在这边干耗着,以免贻误最佳诊疗时机。
诊疗拖沓危害大
一个名为 “花开的声音” 的网民博客中记述了他知道的一个故事,故事中的“我”有一个伤感而无奈的经历:
2004年10月,“我”丈夫到家庭医生那儿验血,查出是乙肝病毒携带者,医生对此没有任何反应;2005年1月,“我”丈夫因咳嗽到家庭医生处看病。医生让他做了一系列的血液化验。化验后,医生告诉“我”丈夫他的肝可能有问题,需做进一步检查。于是让“我”丈夫做了B超检查。做完B超后,“我”丈夫就一直没接到医生的电话,因此便认为是检查结果显示没问题,就把这事放一边了;4月份,“我”丈夫因咳嗽还是没好,再次去看家庭医生。家庭医生一看他上次的检查报告(他这时候才看?!),立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再次让“我”丈夫去验血和做B超。结果B超显示其肝内肿瘤已有 10 CM大,家庭医生马上把“我”丈夫转给一位消化道的专科医生。专科医生给“我”丈夫做了CT和其它检查后,确诊为肝癌,属晚期!!消化道专家把“我”丈夫转给外科手术医生,医生决定给“我”丈夫做肝切除手术。
排队等手术,一直等到5月14日。手术后,活体检查发现有肝内转移。5月27日,手术医生说要把“我”丈夫转到BC癌症中心的专家那儿治疗,让我们等癌症中心的约见通知。我们等啊等,不停地打电话催问,甚至亲自到癌症中心催问。在没有任何治疗的度日如年的情况下,等到7月8日才见到专家。专家要再次给“我”丈夫做验血和CT后才确定治疗方案。在我们亲自上门催促下,CT排到7月22日做。等7月28日再见到专家时,得知肝内转移的癌细胞已长成数个小肿瘤!!专家说要进行介入治疗,但因为他要休假,估计治疗要安排在8月底,9月初!拖…拖…拖!!!
我们在焦急如焚的心情中看到的都是无处不在的拖延,但病情不等人啊!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弃加拿大而转求中国的医院。中国的医生看完“我”丈夫的报告后,在感慨加拿大医生的无知与治疗不力之余,认为只有做肝移植才可以给“我”丈夫一个生存的机会。
8月7日,“我”丈夫到达上海。 8月9日,“我”丈夫住院检查。 8月25日“我”丈夫做了肝移植手术。目前,“我”丈夫还在努力防排异/防复发/防转移,这种努力要陪伴他一生!
“1998年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第一次踏上温哥华的土地,立刻从心里爱上了这个干净美丽的城市,也爱上了加拿大尊重人、爱护人的友好社会气氛,在友人面前总是对加拿大赞美不已。可现在,面对着病床上被加拿大医疗体系拖到生死边缘的丈夫,我陡然失去了在加拿大生活的所有兴趣和信心。”这样的话语,谁听了会不为所动呢?
加拿大家庭医生和专科医生
加拿大的医生基本上分为家庭医生和专科医生两种。
家庭医生其实是自己开设诊疗所的医生,他们都是经过专业资格认证的医学博士。在加拿大,家庭医生约占全部医生的百分之六十。绝大部分的家庭医生都是独立开业或与其他的家庭医生一起开业,不受雇于政府,因此有很大的自由度。家庭医生的诊所一般开设在居住人口比较集中的地方,或是人口流量大的地方,如大的商场或超市附近。
一般说来,每个家庭都要指定一个家庭医生,大部分的病症都是由家庭医生诊治,病人还可与家庭医生讨论生育计划、饮食营养和心理方面的问题,所以家庭医生也是全科医生,在加拿大规定每个家庭医生看的病人家庭数量是有限的,以保证其提供的服务质量。
专科医生大多受雇于政府部门,为病人提供专科疾病的诊断和治疗,如心脏病、血液疾病等。通常情况下,家庭医生根据病人的病情决定由自己治疗还是转介到专科医生,实际上大多专科医生只诊治由家庭医生介绍来的病人。
通常情况下,家庭医生同家庭都会形成一种比较亲密的关系,也可以说是长期的朋友。家庭成员几乎所有的病症都是由家庭医生来诊治,所以寻找一个适合的家庭医生是非常重要的。在温哥华有��通汉语和粤语的华裔医生,沟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寻找一个适合自己的家庭医生,最佳的途径就是请教朋友、邻居或社区内的其他人,他们的就医经验可以帮助您找到满意的医生。您也可以向新移民安顿服务机构的工作人员查询,或许也会找到一个会说汉语的家庭医生。另外,当地的医疗管理机构和医院都会存有一份家庭医生的名单,列出可以接受新病人的医生的名字和资料,在这些资料里,您可以很容易找到一个离您居住地较近的家庭医生。一旦找到合适的家庭医生以后,您应该到该医生所在的诊所索要一张医生的值日表,以便确定就诊的时间,很多诊所会在月底和月初的时候,将医生的值日表放在接待处供病人拿取。
网友七杯茶:加国医疗优劣和家庭医生双重身份
(/七杯茶)在中国,“公费医疗”作为“社会主义大锅饭”的代名词之一,早就退出历史舞台了,取而代之的是风险共担的“医疗保险”制度。而在资本主义的加拿大,这碗大锅饭却仍然吃得津津有味。加拿大的医疗保障体系,连奥巴马看着都眼红,奥氏上台后力推美国医改,反对派就曾攻击其试图建立加拿大那样的全民医保制度……
中国已经放弃、美国也不乏反对意见的事情,到底好还是不好?这事儿不归我研究,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新移民,我还不至于觉悟高到替政府分忧解愁的地步。既然他提供这个福利,咱享受就是了。
加拿大的医疗保障制度是分省管理的
像我这个落户在温哥华的移民,要想吃上公费医疗,需要向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卫生部申请医疗卡(Care Card)。顺便说一句这个“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译名,原文是British Columbia,所以也简称BC省。
而香港人又有绝的,称之为“卑诗”省,乍一听我不太习惯,总觉得从字面上看这两个字有辱没斯文的意思,可再一想也对,中国农村给孩子取小名儿,有取丑名儿的习俗,比如“狗子”、“二蛋”什么的,据说这样的名字阎王爷的生死薄子上查不到,小孩子不容易早夭。简称嘛,也就相当于一个小名儿,卑就卑吧。想通了以后,有时候我也卑诗、卑诗地叫上了。
向这个BC省或者卑诗省申办医疗卡,用不着申请人亲自登门,只需填好申请表寄出去,然后留点儿神盯着家里的信箱就行了,卡片做好后他们会给寄到家里来。医疗卡申请表包括信皮儿都是在机场办理登陆手续时发的。移民中介的地接人员“眼镜男”曾提出可以帮助我们填表,我一看那表也不难填,就自己来了。
公费医疗制度的人其实也挺“鸡贼”
填表前我先仔细阅读了一遍填表说明,这才发现制定这个公费医疗制度的人其实也挺“鸡贼”的,他为这套制度附了一堆条件,生怕让外人占了本省的便宜。首先是申请人须在登陆月份结束后再加两个月这张卡才生效,如果医疗卡生效前就打道回府、而且每次来BC省都住不满三个月,这张卡就永远生效不了。
其次是医疗卡生效后,持卡人要保持每年在本省住满半年,一旦保证不了这个居住期限,医疗卡当即失效;三是如果持卡人长时间离开本省,需要向当局报告,离省期间先把卡停了,回来后再打报告复卡;四是所谓的“公费医疗”也并不是个人一点钱都不用交,要维持医疗卡有效,一家子(有小孩的家庭)每月要向政府交纳108块加币……
按他开出的这些条件,加拿大这份“公费医疗”我享受得着享受不着还真是个问题。从我的本意来说,来加拿大也没想着白占他的便宜。这份福利如果你给我,我不推辞。该交的钱我交,该走的时候我走。如果你非拿条条框框卡我、跟我耍“鸡贼”,那我不得病还不成么?但是这张医疗卡我还是要申请的。
表填好后就寄出去了,熟不知太太和女儿那三个汉字的中文名字却给医疗卡日后使用时出现的麻烦,埋下了伏笔。
家庭医生两重身份:既是在第一线救死扶伤的白衣战士,又是保证国家医疗资源不被浪费的钢铁长城
先说说这医疗卡怎么用。在中国,当初公费医疗制度之所以执行不下去,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有不少人小病大养、吃药不要钱就恨不能拿来当饭吃,严重地浪费了公共医疗资源,最后国家都扛不住了,非改不可了。其实加拿大人的素质也未必就比中国人高,如果不想出招儿来防着这事,老百姓吃药一样能把国家吃垮了。
他们的高招儿,就是家庭医生制度:除非是脑梗心塞、骨伤红伤这种刻不容缓的急症,其他病症一律先拿着医疗卡到家庭医生那里就诊,小病小灾的家庭医生就扛了,非上手段不可的,家庭医生才会把病人指到医院去。这样一来,家庭医生就有了两重身份:既是在第一线救死扶伤的白衣战士,又是保证国家医疗资源不被浪费的钢铁长城(小编看到这里,肚子都笑疼,太形象了!)。
名字的“空格问题”
还别夸口不得病,刚拿到医疗卡不久,女儿在一次滑冰的时候不小心摔了胳膊,疼痛不已、疑似骨伤,这类症状是有理由绕过 “钢铁长城”直接去医院的。得益于“钢铁长城”制度,加拿大的医院里看不到国内医院赶庙会似景象。
因为病人少,所以这里小病大治的现象丝毫不逊于国内。望闻问切、拍片会诊,能上的手段都上了,最后说没什么大事,应该就是一般硬伤,骨头没问题。因为是公费医疗,不用掏钱,出示医疗卡即可。医疗卡上有持卡人的姓名,问题就出在了姓名上。
当初我填写医疗卡申请表时,英文姓名是按照中国护照上的拼写方法,姓与名之间有空格,而双字名是连拼的,两字之间没有空格。医疗卡发下来后,卡上的姓名当然与我填表时的拼写是一样的。可人家拿医疗卡与枫叶卡一对照,发现了问题:医疗卡上的姓名之中只有一个空格,而枫叶卡上的却是两个。
这个问题也让我有点犯蒙:枫叶卡上的姓名怎么三个字都是单摆浮搁的呢?我从来没有这么拼写过英文名呀?仔细一回忆才想起来,枫叶卡上的名字是制证当局按照移民纸上姓名填上去,而移民纸上的名字是香港的移民官写上去的。当时去香港取签,拿到移民纸后我只注意了姓名拼写,没有注意空格的问题。
说到这里又不得不提香港人在中英两国文字互译时的别出心裁,据说香港人的中文姓名拼写成英文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每个汉字换成拉丁字母后,彼此之间都留有空格。所以香港签证处发的签证,三字以上的名字,一律都是这么一个一个的往出蹦。
在我们看来,这只是个空格问题,不影响名字的读音。可是在老外看来那就大不一样了,如果名字中间只有一个空格,那前后二段一个是first name,一个是last name;如果冒出来两个空格,那就多出来了一个middle name,这两者的差别可大了去了。
当时发现这个问题后,尽管人家医院依然执行了公费医疗政策,但是也提出了要求:回去要么改医疗卡、要么改枫叶卡,总之两者的姓名必须一致。
回来后权衡了一下,觉得改枫叶卡似乎更麻烦一些,于是就重新申办了一回医疗卡,旧卡退回去,新卡的英文名字改成与枫叶卡一样的“三段式”的了。
事情办完后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头:改了医疗卡,现在看病这头是没事了,可枫叶卡上的姓名与中国护照上的还是不一样啊,多着一个空格呢,将来出入境会不会有麻烦呢?这个担心一直留到第二年的夏天。那个暑期里我们全家去墨西哥度了一周假,返回加拿大时,太太、女儿拿着护照和枫叶卡顺利地进了关后,我才确认那个在医院看来是个大事的“空格问题”,在见多识广的海关边检警员看来,却是个不值得废话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