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什么时候,在中国时,曾有一位朋友在聊天时说,如果有一天中国也像其他移民国家一样,充满着来自不过国家地区的移民(如黑人、阿拉伯人、拉丁人..),那么他觉得中国人一定会先歧视黑人(因为觉得他们脏、暴力)、再来是阿拉伯人(因为觉得他们很激进,常是不安定因素)然后是亚洲其他地区人。(如印巴人,觉得他们很脏、味道重,东南亚人,觉得他们很坏、狡猾)老实说,当时在中国生活在只有汉族大环境下的我,对什么人种间的问题没有太多的感受想法,于是也就是听听就罢。谁想数年后,我在加拿大这个移民组成的国家生活了,于是渐渐地,这个问题也就爬上了我的脑袋。
昨天,同Jeremiah一起去参观几个画廊,在路上他偶然间同我聊起来某身边华人朋友在聚餐时说的“讨厌一切韩国人及韩国东西”的言论,他觉得这样的说法是种族歧视,这让他有些反感。这时我突然想起什么,于是便好奇的问他,身为白人,从总体来看,他们对于华人在种族问题上是什么印象?(因为之前曾有主流新闻报道,加拿大有一项全国性民意调查,华人在白人以外的少数族裔中“最不受到歧视的调查中排名第一。”)结果我的随意性问题竟然得到了一个让我非常吃惊的答案,他说华人一直是他们白人印象中最容易歧视别人的人。他们甚至还有一种习惯性的说法对于此。然后举例说某一次,一个黑人朋友同他们聊天时说,曾到华人开的便利店买东西,结果一进去就被主人非常特别的眼神盯着,生怕他偷东西... 他认为很不公平,即便是在这个白人为主的社会,他们也会经常在说到这个议题时,被称为“歧视别人的箭靶”。
“那你知道吗?前段时间有一条新闻称在温哥华地区有一个反华人的言论被人写在某车站的墙上,当时引起当地华人很大的反响,最后一名白人青年被抓,经审问,原来是因为受前华人老板的气,而泄愤写下这些过激言论,当然他要为此付出刑罚的代价。许多华人认为自己在这里受到歧视。”我同他说,Jeremiah看着我说,他也同来自温哥华的他的一个好友聊过这个新闻,结果这个温哥华来的白人女孩惊讶的表现出不可理解的态度,她认为在那个到处是华人的地区,或许白人可能还容易遭到被歧视...
其实,对于这个华人受歧视的新闻,我有个细节有意没有同Jeremiah说,那就是当时的新闻发生地是在某停车场而非人流密集的车站墙上。也在不久前,纽约也传出发现“涂鸦辱华人事件”,当时时新闻图片显示的是一个华人带着笑脸地直指墙上他发现的辱华人涂鸦。老实说,对于那个笑脸,我的感觉相当怪及不舒服。
华人在海外生活不易,除了适应不同的新环境,还要克服语言上的困难,学习如何同不同族裔的人一起生活、工作。歧视问题一直是一个永不消失的话题,遗憾的是,从古大今,无论是一个族裔、团体、国家内还是之外的地方,只要是有人类活动存在的地方,它就随之必然存在着。在得知我要写有关华人也很歧视其他族裔的文章后,Jeremiah谨慎地提醒我,因为“歧视”是个非常敏感的话题。我却说,抛出“中国人歧视其他族裔”这个话题,其实同其他社会议题一样,虽然可能只是少数人这样做,但却很有必要让大多数的人一起来反思这样(或许是小众)的现象。这样才能让社会更加和谐,人们互相间更加融洽。